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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讓皇太極再一次地被哈日珠拉吸引,哈哈哈····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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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留下的杜度、岳托及薩哈璘三人面面相覷,杜度有些好奇地道:“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岳托冷哼了一聲,“或是八叔後宅之事呢?我們若是跟上去了,八叔臉上也無光,我看我們還是等著吧。不過也虧得八嬸和那個布木布泰一點兒也不像,不然以後出門還被人燥。”

“八嬸這裏有八叔撐腰,時日久了也無人會將妹妹的事情扯到姐姐身上去說。倒是十二叔,還真是……”薩哈璘搖了搖頭,“雖然得了鑲黃旗一半的兵力,但是這側福晉給瑪法奪去了,這慫樣子誰能忘得掉?說起來,這十二叔也忒好騙了些,竟然被杜度你幾句話就哄上了勾,和精明的多爾袞一肚子心眼的多鐸還真不像呀。”

“什麽十二叔,你也別擡舉他了,別搞得你有多尊重長輩似的,咱們兄弟幾個想的是什麽,都清楚明了得很!”杜度輕蔑地道。

……

後宅裏,海蘭珠一看皇太極進了屋,就挺著大肚子顫顫巍巍地撲進了他的懷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她不是不害怕的,一想到若是著了道,不要說做什麽大福晉了,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不說,還會牽累皇太極也跟著丟臉……

“別哭了,乖,告訴我,出了什麽事?嗯,我替你做主……”皇太極看著海蘭珠的眼淚,竟趕到心都在抽痛一樣,看海蘭珠還在哭,只得擡頭看向屋中的丫頭和婆子,冷眼冰涼如刀刃:“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你們這些奴才沒盡心伺候福晉?爺留你們何用……”

“皇太極,不幹她們的事,是我害怕,我和孩子差點就被人害死了……”海蘭珠擡起臉,淚眼朦朧地說道。

皇太極心中一驚,難道氏哲哲已經動手做了什麽了?可是當他聽著薩仁將事兒說了一遍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這樣的手筆應該不是哲哲,到底是誰?竟然藏得這樣深?

“皇太極,你今日可是吃了那如意糕的,快讓趙大夫給你瞧瞧,若是你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海蘭珠抱著皇太極緊張地道。

皇太極為了安撫海蘭珠,只得讓趙大夫進來替自個把脈,還安撫猶如驚弓之鳥的妻子,心底卻已經起了殺心,這個背後動手之人,他絕對不能放過!

“貝勒爺無事,單獨用如意糕並不會對身子不好。”趙大夫在皇太極不耐的目光中迅速地把完脈,忙起身道。

“嗯,你給附近再看看。福晉受了驚嚇,是否有什麽不好之處?可要吃安胎之藥?”皇太極收回手,攬住海蘭珠吩咐道。

趙大夫從善如流,道了身得罪,指尖隔著帕子落在了白玉一般的皓腕之上,“咦?”他的眉頭突然動了一下,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引得皇太極和海蘭珠夫妻倆也跟著驚慌起來。

“福晉到底如何了?”皇太極厲聲喝道。

趙大夫是皇太極的人,且早得了交代有什麽狀態先告知給皇太極,若是他允許了再和海蘭珠說。故而他並沒有說實話,只是道:“奴才只是驚奇小阿哥的壯實。以福晉的脈象看來,福晉這些日子可是常常煩悶?為了小阿哥好,福晉還是放寬心胸才好。”

海蘭珠的心裏雖然不安,卻也沒有繼續再問。等趙大夫開了一張方子退了出來,皇太極才握著海蘭珠的手保證道:“這件事情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這段時日裏用膳,每日裏都下頭的嘗過了你再用。”

“我知道了。”海蘭珠點頭,這件事情牽扯到外頭的人,只有交給皇太極去查,她才會放心。

“看你眼睛都腫了,讓丫頭伺候你洗洗後去睡會兒。”皇太極勸著海蘭珠休息了,出了屋看見等在院門外的趙大夫,淡淡地道:“跟我來。”走出了好一段的距離,他才道:“說吧,福晉到底如何了?她腹中的孩兒可還好?””

“貝勒爺,之前老夫給福晉把脈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今日才算是完全把了出來,恭喜貝勒爺恭喜福晉,福晉肚中並不止一個孩兒,應該是雙胎。只是其中一個孩兒的情景不大好……”

皇太極心隨著趙大夫的話上上下下起伏著,聽到最後一句話,他又驚又喜又急,提聲追問道:“一個孩兒不好?難道其中有什麽不對?只要孩子都平平安安的,要用什麽藥材都可,趙大夫可有什麽辦法救我孩兒?”

趙大夫心裏明白,海蘭珠的身子底子不好,生來體弱,如今雖養好了一些,但算不得壯實。加之如今的年齡還不足十八歲就懷孕,骨盆纖細,若是腹中只一個孩兒,好生養胎未必不能順順利利地生產,可是如今卻是雙胎,其中之一太過孱弱了,就算日日臥床養胎,只怕也難以保全的。他也不瞞著皇太極,將這番話原原本本的和皇太極說了。

皇太極開始的驚喜變成了沈痛,好半天他才啞聲道:“福晉腹中是雙胎之事你務必瞞下來,不必告知給福晉了。”自己盼望的孩兒還沒有落地就沒命,自己一個人傷心就行了,何必讓海蘭珠海也跟著傷心?

“是,奴才記著了。”趙大夫暗嘆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之心呀1

可惜皇太極的一番苦心也不過是持續了三天而已,當海蘭珠聽滿珠習禮說哲哲跟著布木布泰回了沈陽,她驚怒至極,又從皇太極嘴中知道大禮那日下毒手的竟然是豪格和托仁娜雅,而這兩個人只是豪格被皇太極打罵了一番受罰了,托仁娜雅卻礙於莽古爾泰和三公主莽古濟動不得時,她雖然知道不可能讓皇太極狠狠懲戒豪格夫妻,但是如此輕輕放過,還是氣得她不輕,當夜就動了胎氣,喝了安胎藥模模糊糊睡著的時候,好似聽見了皇太極低聲和趙大夫說話的聲音,“……福晉……胎兒……雙胞胎……”

海蘭珠有片刻的怔忪,睡了一個時辰醒過來時才想起這番話,臉色立刻就變了,當夜皇太極禁不住海蘭珠的哭泣,說了實話,她才知道自己肚中是兩個孩兒,而其中的一個孩兒很可能生下來就是死胎!

作者有話要說:嗯,今天的更新送上···姐妹們撒花吧···

61水落

“那拉姐姐、完顏姐姐,新側福晉入府之事就都交給你們倆了,事情辦好了,不但我記著兩位姐姐好,貝勒爺那裏也會記著的。”海蘭珠對著完顏氏和那拉氏交代道,也不給她們倆機會拒絕,就將事情給定下來了。

“這,是,給貝勒爺和福晉分憂是奴才們的本分。”那拉氏和完顏氏對看了一眼忙出聲,她們倆心中都有些納悶,要知道這娶側福晉裏裏外外都該大福晉出面布置的,不然必定會人說是大福晉善妒心裏不痛快這才不出面折辱側福晉的。只是看海蘭珠一臉自若的樣子,她們又和海蘭珠走得並不親近,這話也就沒有說出口。

“側福晉進門,這事兒也多,就有勞你們倆了,今日也不留你們說話了,等側福晉進了們,我再請她過來,大夥一塊聚聚說說話才是。”海蘭珠之前也沒有想過將這事兒撒手給別人,但是前日知道肚中孩子的情形後,她伏在皇太極的懷中哭了半宿,然後才做出了這個決定。而皇太極自然也是同意的,還替她想好了,外頭一概邀約全都推掉,至於汗宮諸妃的召見,他更是親自去和努爾哈赤說了,努爾哈赤也知道皇太極的兒子少,當天就有旨意和一幹補品、珍稀藥材被送了來。

“是,那福晉快好生歇著,奴才們就不打擾了。”完顏氏和那拉氏慌忙行禮告辭。她們倆這近一年的時光裏,可算是知道漢人說的那個“獨寵於一身”了,大妃阿巴亥得大汗的寵?庶妃嘉穆瑚覺羅氏得大汗的寵?還是不知道四貝勒如何寵海蘭珠的,那個捧在手上的樣子喲,她們這些人從一開始的不平不甘、咒罵到現在的絕望,真心是體會到海蘭珠的“兇殘”了,那可是半點機會也不給後院的其他的女人呀。她們倆都沒想到這福晉竟然主動將手中的大權給放出來——也許是個機會?

兩人對視了一眼,完顏氏嘆了口氣道:“我倒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從前哲哲還是府中的時候看著也溫婉柔和,耍起手段用起心計來誰是對手?還不是讓如今的這位給擠兌走了?我看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先辦事兒吧,到底如何看情形吧。”

那拉氏點了點頭道:“還是姐姐謹慎。不管怎麽說,如今我們的日子還不差,比葉赫那拉氏可強多了。”那拉氏搖了下頭,想起從前被葉赫那拉氏擠兌奚落的日子,眉間浮現幾分幸災樂禍之色來,片刻後才收斂起來道:“再說了也要看著新進門的側福晉是個什麽性子呢,若也是個厲害的,我們還可能有點機會,若是個笨得,咱們也多了個姐妹相伴了。”

“哎……”兩人嘆息了又嘆息這才在花園子了分手各自去了布置新房查看宴客的各色準備事宜去了。

房中海蘭珠神色懨懨地靠坐在炕上,這個時候她最關心的就是肚中孩兒的安好,其他的事情都能放下。

“主子,快別擔心了,您現在就好生養著,放開懷多笑笑,這小主子定也好好的。”桑娜端著趙大夫交代的慢火小燉火腿鮮蝦地瓜湯端了上來,看海蘭珠將一整碗給喝完了才松了口氣。

“我知道。”海蘭珠拈起一顆梅子放在了口中含含糊糊地說。自前日夜裏大哭了一場後,這兩日裏她沒有再流一滴眼淚。能夠重生初婚嫁給皇太極,能夠擁有兩人的孩子,能夠做他的大福晉,這一切前世中只有夢中才可能實現的事情,這輩子卻都成真了,老天爺不可能將一切好運都給自己的,可是要她失去一個孩子,她是絕對不願意的。所以這兩天裏吃的喝的她半點不剩下得全都吃完,至於自己喝的水,她和桑娜造了一個離奇的故事,讓她每日裏神石頭丟在了單獨給她設的廚房的水缸之中一個時辰——她要保住這個孩子!

“主子,四王子來了。”烏蘭領著滿珠習禮進了屋,她並不知道海蘭珠發生了什麽事情,只知道這兩天裏海蘭珠和貝勒爺的心情都不大好,她們這些丫頭說話做事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哈日珠拉,你的臉色怎麽這樣難看?難道你已經知道哲哲的事情了?”滿珠習禮一看海蘭珠的樣子,不禁道。

海蘭珠一怔,“哲哲?哲哲怎麽了?”

滿珠習禮讓丫頭們都避開了才帶著不滿開口道:“哲哲姑姑裝著仆婦跟著布木布泰來了沈陽,吳克善哥哥知道可是卻瞞著我們!”

“哲哲回了沈陽?”海蘭珠一驚,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回來做什麽?難道是想做什麽不好的事情?阿布和額吉竟然也同意了?哲哲心裏頭對我的恨,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放她回來,可見是半點不在乎我,只想著布木布泰了。”

滿珠習禮也很不滿父母偏心的做法,“幸好你之前讓我去查下布木布泰的陪嫁奴才,才發現了不對,哲哲雖然進了十二貝勒府就極少出府,但是跟著她一道回來的高格卻是時不時地出府,同不少人接觸了,這些人還是多和四貝勒兩白旗下的包衣有關系的人。”

海蘭珠冷笑了一聲,她早就知道哲哲不會死心的,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拋棄身份裝作奴仆回沈陽。“這件事情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皇太極,讓他來處理。畢竟哲哲服侍了他十年。至於阿布和額吉那裏,你也別多說了,就裝作什麽不知道。若是哲哲出了事情,你也好推知不知道,只說姑姑不是在科爾沁嗎?他們也不會怪你的。”

滿珠習禮對於父母的行事比哈日珠拉還失望,他是嫡子,按照蒙古的習俗,他一成婚就要分給他一塊牧場、牛羊馬以及牧民才是。但是如今的科爾沁左右兩翼前中後三旗,已經分無可分了,不然等著他們這一部的就是變得更加弱小而被其他幾旗吞並的結果。從前他還不明白,如今他也十五歲了,來了沈陽這麽久,也看出來一些門道,也明白了這個是他來了大金後父親寨桑沒有阻攔且不管自己何日回去的原因。雖然說這也是自己的選擇,但是被父親如此忽視,他的心頭如何沒有疙瘩?加上這一次,哲哲這個妹子比女兒及幼子更得疼惜,滿珠習禮心中的不滿更深了。

“哼!阿布和額吉就算怪我又能拿我如何?我已經決定了,定要跟著四貝勒等人建一番功業得到了英明汗的大肆褒獎再回科爾沁去,到時候看誰看小瞧我!”

看著弟弟這樣意氣風發的樣子,海蘭珠揚起了多日不見的笑容,“你有這樣的志氣,比吳克善哥哥可強多了!滿珠,你一定會行的,而將來我能靠的就是你了……”

“胡說什麽?你將來的依靠難道不是我和咱們的兒子麽?”卻是一身朝服的皇太極進了屋,他攔住了海蘭珠行禮,擁著她落座了這才看向她的肚子,微笑道:“今日吃得可還香?孩子可曾鬧了你?趙大夫怎麽說?”

原來自兩日前起,皇太極便讓趙大夫每日過府給海蘭珠把脈。

“我很好,孩子今日也很乖。”海蘭珠笑看著皇太極,這幾日裏,她覺得皇太極好像比前世自己有孕的時候還小心翼翼,讓她心中又是酸又是甜,時不時就紅了眼眶流下了幾滴眼淚來。

“是嗎?怎麽又紅了臉?方才還說只能靠滿珠習禮?你將我和咱們兒子放到哪兒去了?”皇太極故作惱怒道。

“這不是說說嘛。”海蘭珠忙哄著他道,“對了,方才滿珠習禮告訴我說哲哲偷偷回沈陽來了,我這個樣子不好去見她,皇太極,你能不能去看看她,問她為何要偷偷回來?”

皇太極握著海蘭珠的手突然緊了緊,漆黑的雙眼中突然變得更加深幽寒氣四溢起來,嘴角上鉤冷笑道:“就在昨日夜裏,我的人在鑲白旗下副都統敖漢家拿住了她,你猜她正在幹什麽?她在策動敖漢和他婆娘在紮魯氏進門的那一日裏找個機會對你這院子裏下手。”

海蘭珠並不奇怪哲哲的舉動,哲哲恨不得自己去死,前世今生從無改變。只是哲哲裝作奴仆來了沈陽這麽久,只這麽一莊行動,她還真不相信。

“姑姑恨我,她這樣做並不奇怪。只是姑姑和我阿嬤的性子最像,我總覺得她不會只這麽一出布置的。”海蘭珠看著皇太極,幹脆不猶豫,“我知道哲哲姑姑陪了你十年多,還替你生了一個女兒,不管怎麽樣都有份情義在的。而我阿布素來疼她。皇太極,若是可能的話,留她一命吧。”

滿珠習禮瞪了海蘭珠一眼道:“她都想害了你,你還要放過她?她就是條毒蛇,能除掉了最好。阿布就算怪你,也要顧忌四貝勒的。你就是太心軟了。”

皇太極也看著海蘭珠動容道:“你呀,心真是太軟了。”而這一點也是他喜歡海蘭珠的原因之一,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心如毒蠍的女人的。

海蘭珠心裏的真實想法當然不是這樣的,她巴不得一刀砍了哲哲呢。可是他知道,皇太極不喜歡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樣心計惡毒,一手血腥,所以面上她只能大度。而且以她了解的皇太極,在自己和孩子有些不好的時候哲哲出來惹事,他一定不會放過哲哲的。

“哲哲的那個丫頭高格,和吳克善身邊的侍衛雅各要好,五天之前,她帶著雅各的三個兄弟說是先行回科爾沁,其實是去了庫倫旗的都鼻爾城,目的是刺殺了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卻是以你的名義。所以我讓人抓了哲哲送往紮魯特部,附書信一封,將事情言明了。”

皇太極想到哲哲做出的事情,恨不得一刀殺了她。不過還是留得了她一命,至於紮魯特部的翁珠會如何處置哲哲,他不用猜也知道,近十年來,紮魯特部所屬的昭烏達盟和科爾沁所屬的哲裏木盟之間的爭端不少,而翁珠性子魯莽火爆,他看了自己的書信,定會殺了哲哲無疑的。也免了自己動手讓海蘭珠不快,至於寨桑怎麽想,他的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得想個法子讓這個老丈人的腦子明白點才成呢。

海蘭珠和滿珠習禮都驚了,哲哲還真是會找事!最後只得苦笑道:“希望新福晉不要誤會了我,還沒有進門就以為我容不下她了。”

皇太極聞言捏了下海蘭珠的鼻子,戲謔笑道:“難得呀,蘭兒竟然還大度一回?”

海蘭珠不依了,掄起圓潤的拳頭捶了皇太極兩下,惹來他的大笑聲,也讓滿珠習禮看得呆住了,暗道四貝勒果然是寵姐姐呀!不知怎麽的,他的心裏隱隱松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還有一更喲···

62新人

“蘇麻,姑姑呢?今天一天都不見她的人。”布木布泰喝了一口茶,想起有一天沒有看見哲哲,便問著心腹蘇麻。

蘇麻臉色沈重,看了屋中的小丫頭們一眼抿了抿嘴。布木布泰當即回意,讓所有的丫頭都避了出去才道:“說吧?總不會是她昨日出府後便一直沒有回來吧?“

“格格說對了!姑姑昨日出府之後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格格,您說哲哲格格是不是出事了?”蘇麻心亂如麻地道。

布木布泰一驚,沈思片刻後才道:“能夠抓走姑姑的人一定是皇太極的人。皇太極的勢力大且又和姑姑有牽扯。唯今之計,便是裝作咱們的一個奴才出府采買的時候逃走了。一會兒我會去見瓜爾佳氏那兒,讓家中管事去和官府之人說聲抓逃奴。至於吳克善哥哥那裏,你親自去一趟,告訴他,若是不想惹得皇太極恨上科爾沁,就裝作走失的是一個普通的逃奴,而不是我的姑姑哲哲。”

蘇麻心裏雖然為哲哲惋惜,但是卻也知道自家格格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只有這樣,才不會和四貝勒府正面對立起來。

等蘇麻去了,布木布泰看著手中的印著彩繪的質地如玉的瓷杯,突然將它給摔在了地上,看著四散的瓷片和濺起的茶水,她冷哼了一聲道:“沒有的東西!還說什麽心機手段了得……這就是對一個男人動心的下場了。愛新覺羅家的男人無論老少,都不是好東西。皇太極也不例外,我倒要看看姐姐你還能幸福多久?”

“來人啦,將屋子裏好好收拾下。”布木布泰點了兩個小丫頭道,又指著兩個大丫頭惠哥、雲哥道:“你們倆伺候我更衣梳頭,一會兒我要去大福晉那兒說說話。”

這惠哥和雲哥是汗宮裏撥下來伺候布木布泰的,也算是努爾哈赤的眼線,所以這兩個丫頭最主要的職責是“監視”。畢竟如今布木布泰雖然名為阿濟格的側福晉,但卻是努爾哈赤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阿濟格再去碰布木布泰的。這個個丫頭不敢不聽,俱都手腳極快地動了起來。

當瓜爾掛氏聽說布木布泰求見的時候,她正在和慶格爾泰邊說話邊喝茶,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一臉的驚訝之色,忙讓人請了布木布泰進來,心裏猜測著布木布泰的來意。

倒是慶格爾泰假裝好奇,對著瓜爾佳氏道:“十二嫂,布木布泰也是我的姐妹,我有一段時日沒有見到她了,沒想到今日竟能見到呢,還真是托是二嫂的福。”

只是當她看到一身大紅色頭戴大顆寶玉明珠的布木布泰儀態萬千的走進來,卻並沒有向自己和瓜爾佳氏行禮的時候,慶格爾泰的牙差點沒哢嚓響。這個布木布泰,嫁給兒子後卻做了老子的女人,她還好意思穿大紅?

倒是瓜爾佳氏又是別扭又是尷尬地起身道:“側福晉來了,不知找我有什麽事?”

布木布泰的氣場完全壓住了瓜爾佳氏的,她輕輕撩了下耳畔的頭發,看也沒有看慶格爾泰一眼,坐下後才不緊不慢地道:“不瞞福晉,我那院裏的一個奴才昨日出府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也不知是逃走了還是出了事情,這件事還要勞福晉出面才是。”

瓜爾佳氏幹笑了下,心中對布木布泰鄙視不已,陪嫁的奴才都逃跑了?可見這個布木布泰還真不是個東西,連蒙古人都籠絡不住呢。當然了,長相是真的妖嬈,幸好被大汗得了去,不然這府裏就沒有自己站的地方了。想到此處,忙帶著一點關切道:“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可需要我告知給爺一聲?不知道她可有其他出格的舉動?側福晉院子裏可少了什麽東西了不曾?”

慶格爾泰早就被布木布泰的舉動氣歪了鼻子,她冷笑道:“布木布泰,你當初在科爾沁可是最得人稱讚的,牧民們個個巴不得做你得陪嫁來沈陽呢。不知是哪個賤奴這麽大膽,竟敢逃走?我定要給寨桑叔叔去信,讓他將這賤奴的親人全部罰做賤活!”

布木布泰從來都不相信慶格爾泰的好心,她並不理會慶格爾泰,只是看著瓜爾佳氏,雖然她的心裏其實很瞧不上瓜爾佳這小家子氣的樣子,“不用告知十二爺了,我那兒也沒丟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人不見了,她年紀也不小了,三十多歲的老人,伺候了我額吉好多年,如今不見了,我也是怕我額吉怪我,這才讓福晉你發話讓總管去尋尋,若是尋到了自然最好,就是麽有尋到我也安心點,以後若是我額吉問起,我也有話回應了不是。”

“這是自然的。”瓜爾佳氏可沒有慶格爾泰的底氣,不敢和布木布泰打機鋒。

慶格爾泰氣極反笑,她起身深深地看了布木布泰一眼,這才對著瓜爾佳氏道:“十二嫂,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以後再來尋你說話呀。”頓了一頓又道:“十二嫂也別太好性了,你方才還說府中的人太多了,銀錢祿米緊張了。我給你支一招,布木布泰從來都是最愛助人的,如今又有大汗的寵愛,十二嫂何不和布木布泰說說?不然我想布木布泰在這府裏百吃不住也住得不舒服不是?”

慶格爾泰說話,看著布木布泰冷笑一聲後才被丫頭婆子簇擁著揚長而去。

“主子,你方才當著十二福晉的面踩布木布泰格格的面子可是有點沖動了,她如今可是很得大汗寵愛的呢。若是她在大汗面前說了什麽,豈不是引來麻煩?”蘭豁爾憂心忡忡地道。

“哼,我擔心的就是她不去努爾哈赤面前鬧!”慶格爾泰意味深長地道,片刻後突然道:“布木布泰那兒走失的人定是哲哲,也不知道她是得手之後被抓的還是之前……不行,得讓人去哈日珠拉那兒打聽一番……”

“格格,前日不是聽說八福晉有些不好動了胎氣在養身麽?奴才帶著補品走一趟四貝勒府吧。”蘭豁爾忙攔住慶格爾泰搶先道。

“好吧。”慶格爾泰點了點頭,海蘭珠的胎兒若是真的不穩就好了。她記得很清楚,前世的天命十年,最大的戰事是十一月庚戌的時候,科爾沁部的奧巴臺吉發覺有察哈爾的軍隊在科爾沁草原出現,努爾哈赤派皇太極為大將,七阿哥阿巴泰為副將領精騎五千赴科爾沁救之,而林丹汗竟然聽說大金騎兵將至後,沒有和大金打一仗就帶著大軍逃走了!皇太極經過這一仗,在大金和蒙古人中的聲望如日中天。若是多爾袞取代皇太極出征,哪怕是成為副將也成呀!

該怎麽才能讓皇太極十一月的時候不能成為統兵之人呢?慶格爾泰這邊費盡腦汁盤算著,想了好半天,不得不承認外頭的事情她是在插不上手,她能做的只能是從女人處入手,難道要自己學哲哲的蠢法子下毒麽?

不管慶格爾泰怎麽心煩,這日子一日日過去了,很快就到了紮魯特氏嫁進四貝勒府的這一日,四貝勒府再次張燈結彩大宴賓客。就是海蘭珠也不得不強撐著在女眷之前露了會兒面,正被桑娜等人扶著去喜棚見一見新娘子的時候,卻撞見了毫無喜色的皇太極。

皇太極看見了海蘭珠,臉色一沈,喝斥桑娜等人道:“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麽伺候的?明知道你們主子受不得累竟扶她來了這兒?若是有什麽不好,砍了你們頭都賠不起……”

他還待再罵,卻被海蘭珠拉著袖子打斷了,因為還有女眷客人跟著,海蘭珠不好叫名字,開口道:“爺,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麽發起火來了?是我要來看看側福晉的,正好領著幾個嫂嫂一道來看看,我一會兒就會屋去,不會累著的。”

“她有什麽好看的?”皇太極哼了一聲,隨即牽著海蘭珠的手在幾位福晉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去了喜棚。

“老八,我們都知道你媳婦好看,可是今日可是紮魯特氏進門的日子,你可不能半點顏面也不給她的呀?不然別人只會以為哈日珠拉不賢呢。”葉赫那拉氏突然出聲道。

皇太極沒有接話,只是小心地扶著海蘭珠,那樣子讓一幹女眷都靜下來,心裏頭同情起喜棚中的紮魯特氏來,也不知道這位能在這博爾濟吉特氏手上走幾招呢。

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身為紮魯特左翼旗貝勒翁珠的獨女,其受寵的程度不比布木布泰在科爾沁的差,不然也不會被取名為烏珠穆沁。而她得翁珠寵愛的一個原因就是她的性格和翁珠極像,魯莽且沖動。早在都鼻爾城遇到刺客得知是大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所遣後,她就想過等和皇太極成了親,定要給這個博爾濟吉特氏好看。雖然後來又得了消息說主使之人並不是博爾濟吉特氏,她對這個壓自己一頭的女人依舊沒有好感,甚至敵意很重。

一路上聽多了四貝勒如何寵愛大福晉的說話,早就惹得她一肚子的火,烏珠穆沁方才和皇太極喝合巹酒的時候,大膽地打量了他,見他雖然健碩卻並不肥胖粗俗,她心裏是滿意的,也期待起未來的日子來。可不曾想自己才開口說了一句話,他就甩手走了,惹得她惱火得很!當看見皇太極扶著一個穿著旗裝容貌嬌美的女人進來時,在看著女人挺著大肚子還很纖細的樣子,她立刻就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份!

“四貝勒,今日可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你怎麽扶著她進來了?就算她是大福晉,也沒有今日還霸著你的道理!”烏珠穆沁騰地站起,指著海蘭珠怒氣沖沖地道。

此話一出,皇太極臉黑了,海蘭珠楞住了,而其他的福晉們失望透了,這個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還真是典型的蒙古丫頭,這樣子的性子拿什麽和海蘭珠鬥?

“……四貝勒是領著我們和諸位嫂嫂、弟妹們來看看側福晉你的,而且今夜是側福晉你坐帳之日,貝勒爺並不能陪著你……”海蘭珠忙開口化解尷尬,她總算知道前世的時候皇太極迫不及待送紮魯特氏走的原因了,這是典型的炮仗呀!

烏珠穆沁瞪了海蘭珠一眼不客氣地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我當然知道今夜我得在帳篷裏坐一夜的,但是我從紮魯特部千裏迢迢地嫁來沈陽,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四貝勒陪我一夜也是應該呀!難不成你要攔著?你也太小氣了。”

“夠了!明日我會給你兩個嬤嬤教你什麽是尊卑,同爺我和大福晉到底該怎麽說話。”皇太極冷冷地看了烏珠穆沁一眼,隨即強行扶著海蘭珠離開了,那些福晉們看這樣子大多沒有多留,唯獨慶格爾泰留了下來。

“我是科爾沁左翼中旗的格格慶格爾泰,是十四阿哥的大福晉。你莫要怪我姐姐,不然在四貝勒那裏更討不了好呢。”

“大福晉是你的姐姐,你為什麽還要留下來和我說話。”烏珠穆沁很傷心,不大相信慶格爾泰,瞪了她一眼道。

慶格爾泰苦笑道:“我也不瞞你,我和八嫂雖然是堂姐妹,但是交情只是平平,我喜歡騎馬打獵,但是八嫂自小就沈悶,長得也不像蒙古姑娘,我們玩不到一塊去。如今見了你,我才覺得親切,覺得你才像是我的姐姐呢。”

烏珠穆沁“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她在想要不要相信慶格爾泰。片刻後擡起頭道:“四貝勒為什麽喜歡大福晉?我長得也很漂亮呀,從我十三歲起,翁牛特部、巴林部還有喀爾喀部等都有人來求娶我,我阿布都沒有同意,他說我是草原上的明珠,只有像雄鷹一樣的男子才能得到我,他說大金的四貝勒就是那只雄鷹,所以將我嫁了過來……可是看四貝勒的樣子,他好像生我的氣了。你若是告訴我,怎麽樣讓四貝勒不生氣喜歡我,我就相信你說的話,也不會告訴大福晉。”

慶格爾泰瞠目結舌,誰說這丫頭傻來著?敢情她是裝傻呀。

作者有話要說:咳,紮魯特博爾濟吉特到底是真天真還是外憨內狡呢?至於哲哲,不用海蘭珠出手,她這次是徹底完蛋了,希望明天的字數能到了海蘭珠的孩子下地呀,這麽多章,真是-_-|||

63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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